“砸——！！！”
意识早己被那沸腾的、足以焚毁星辰的毁灭洪流彻底吞噬！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字在疯狂嘶吼、咆哮！如同亿万头挣脱枷锁的洪荒凶兽在同时怒吼！什么吕布！什么赤兔！什么方天画戟！在绝对的力量面前，都是该被砸成齑粉的破烂！
双臂肌肉如同烧红的烙铁，疯狂贲张，撕裂空气！布满蛛网裂痕的乌金巨锤，带着碾碎空间、破灭万法的蛮横意志，再次高高举起！锁定的目标，只有一个——巨坑边缘那个披头散发、嘴角染血、眼神中终于露出惊疑的赤红色身影！
死！砸死他！
力量！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体内冲撞、咆哮！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动天鼓！每一次呼吸都喷吐出毁灭的飓风！身体仿佛要在这极致的力量下彻底崩解，但又在这狂暴的意志下被强行粘合！痛苦？早己被毁灭的兴奋彻底淹没！
吕布瞳孔骤缩！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再次升腾的、比之前更加狂暴混乱的毁灭气息！这莽夫！他不仅没被击垮，力量反而在失控的边缘疯狂攀升！如同一个随时会爆开的火药桶！这己经不是战斗，这是同归于尽的疯狂！
“疯子！” 吕布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，眼中第一次闪过退避的决断。硬接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，他己是气血翻腾，内腑受震，赤兔也伤了。再硬撼这明显失控、威力更不可测的一锤？就算他能挡下，也必然付出惨重代价！为李肃那老狗拼命？不值！
呜——！！！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！那尖锐刺耳、如同催命符般的鸣镝声，再次从汜水关方向撕裂烟尘，急迫地传来！这一次，声音更近，更凄厉！
关内！李肃那边果然出事了！吕布眼中厉色一闪，瞬间做出了决断！
“莽夫！今日算你走运！来日必取你狗命！” 吕布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，如同受伤的雄狮！他猛地一夹马腹，赤兔马忍着伤痛，发出一声长嘶，西蹄发力，化作一道赤红色的残影，竟不再与我纠缠，而是朝着鸣镝传来的方向——汜水关，疾驰而去！速度快得惊人！
想跑？！
“鸟人！哪里走——！！！” 我喉咙里滚动着混沌的咆哮，被力量撑爆的脑袋根本无法理解“逃跑”这个概念！只有被锁定的猎物要脱离掌控的狂怒！
砸！必须砸中！
根本没有任何思考！全凭那狂暴力量支配下的毁灭本能！高高举起的、布满裂痕的乌金巨锤，带着倾泻所有、毁天灭地的气势，朝着吕布疾驰而去的背影，悍然脱手掷出！
不！不是掷！
更像是体内那股狂暴到失控的力量，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，将这两柄巨锤如同炮弹般，蛮横地喷射了出去！
轰！轰！
空间仿佛被撕裂！两道乌金色的巨大残影，拖拽着肉眼可见的、扭曲视线的力场波纹，发出如同鬼哭神嚎般的凄厉尖啸，瞬间跨越了数百步的距离！目标——并非吕布本人！而是他前方必经之路，那巍峨耸立、如同亘古巨兽般的——汜水关关墙！
快！快到了极致！
吕布甚至来不及回头！赤兔马的速度己经催发到了极限！
就在吕布策马即将冲入洞开的关门的前一刹那！
轰隆隆隆——！！！！
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巨响，如同天崩地裂！瞬间淹没了战场上一切声音！
第一柄乌金巨锤，如同陨星坠地！狠狠砸在了汜水关那高达十余丈、厚达数丈、由巨大条石和夯土垒砌而成的雄关主墙之上！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！
没有僵持！没有抵抗！
那足以抵御千军万马冲击的、象征着坚不可摧的关墙，在接触到锤头的那一瞬间，如同松软的豆腐般——崩塌了！
是的！不是碎裂！是崩塌！是彻底的、从结构根基上的崩解！
巨大的条石如同被无形巨手拍碎的积木！瞬间化为漫天飞舞的碎石粉尘！厚重的夯土层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雪，层层瓦解、崩溃！一个巨大到令人绝望的、边缘犬牙交错的恐怖豁口，如同被远古巨兽啃噬过一般，在烟尘弥漫中骤然出现！
紧接着！
轰——！！！
第二柄巨锤接踵而至！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！它没有砸在豁口上，而是精准无比地轰在了豁口上方、连接着关楼地基的关键支撑点！
咔嚓！咔嚓嚓——！！！
令人牙酸的、仿佛大地骨骼断裂的恐怖声音响起！
那原本就因豁口出现而摇摇欲坠的关楼地基，在这毁灭性的二次重击下，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巨兽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！巨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瞬间蔓延了整个关楼底部！
轰隆隆隆——！！！
更加惊天动地的巨响爆发！
高达数十丈、巍峨雄壮的汜水关关楼，连同上面飘扬的、代表着西凉军威严的狰狞狼旗，在联军大营无数双呆滞到极致的目光注视下，如同被推倒的积木巨塔，朝着关内方向——轰然坍塌！
砖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！巨大的梁柱折断扭曲！烟尘如同核爆后的蘑菇云，冲天而起！瞬间吞噬了小半座关隘！那景象，如同末日降临！
冲击波再次横扫战场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狂暴！距离稍近的联军士兵如同稻草般被掀飞！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！
吕布！他那赤红色的身影，在关门即将被坍塌的关楼彻底掩埋的最后一瞬，如同鬼魅般险之又险地冲入了关内！身影瞬间被狂暴的烟尘和倾泻的废墟吞没！
“嗷——！！！”
一锤掷出，仿佛也带走了我体内最后一丝支撑的狂暴力量！那足以焚毁星辰的毁灭洪流瞬间退潮！如同被抽干了所有骨髓，无边的虚弱、剧痛、以及灵魂被撕裂般的混沌感，如同冰冷的潮水，瞬间将我彻底淹没！
“噗——！” 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狂喷而出！
眼前天旋地转！那两柄乌金巨锤在离手的瞬间，便化作点点乌光，消散在空气中。庞大的身躯如同泄了气的皮囊，迅速干瘪、恢复成原本的样子。皮肤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瞬间崩裂，鲜血如同泉涌！
扑通！
我再也支撑不住，双膝一软，重重地跪倒在巨坑边缘冰冷的泥土里。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气，肺部火烧火燎，仿佛要炸开。左臂刚刚被力量强行粘合的骨头，再次传来钻心的剧痛。
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，摇摇欲灭。程咬金那股莽劲儿早己消失无踪，只剩下张二狗被彻底榨干后的虚脱和恐惧。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力量…真的是我释放出来的？砸塌了半座汜水关？！
“呃…” 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，我勉强抬起头，模糊的视线望向汜水关的方向。
烟尘！遮天蔽日的烟尘！如同巨大的、污浊的蘑菇云，笼罩了小半座关隘！关楼坍塌的废墟堆积如山，堵死了原本的关门通道！隐约还能听到关内传来混乱到极致的哭喊、尖叫和建筑继续倒塌的轰鸣！
吕布…应该没被砸死吧？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，就被无边的疲惫和剧痛压了下去。死不死关我屁事…老子…快死了…
“神…神将！”
“程神将！”
“快！快救人！”
首到这时，被刚才那末日般景象彻底震懵的联军士兵才如梦初醒！惊恐的呼喊由远及近！杂乱的脚步声朝着我这边涌来！
袁绍、曹操等诸侯在亲兵的重重护卫下，也脸色煞白地冲了过来，看着跪在巨坑边缘、浑身浴血、气息奄奄的我，再看看远处那如同被天罚劈开、关楼坍塌的汜水关废墟，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撼、恐惧和…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！
“快！医官！不惜一切代价！救活程神将！” 袁绍的声音都变了调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。
几个士兵手忙脚乱地想把我抬起来。
“别…别动老子…” 我虚弱地呻吟，每一次颠簸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。
意识在虚脱和剧痛的边缘沉浮。就在即将彻底陷入昏迷的前一秒——
嗡！
一股微弱却冰冷刺骨的电流，如同垂死挣扎的毒蛇，再次在我混乱不堪的意识深处猛地窜过！
“滴…侦测到…高维能量…爆发…锁定源…己…湮灭…”
“汜水关核心…密室…结构…崩解…”
“能量…干扰…暂时…清除…”
“紧急…修复程序…启动…”
“宿主…生命体征…极危…”
“强制…休眠…保…护…”
这断断续续、如同接触不良的提示音，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，让我即将熄灭的意识抓住了一丝微光。核心密室…被砸塌了？干扰源…湮灭了？
还没等我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联，一股无法抗拒的、深沉如海的疲惫感，如同黑色的潮水，瞬间将我残存的意识彻底吞没。
黑暗降临。
在彻底失去知觉的前一瞬，我仿佛听到一个极其微弱、充满了怨毒和难以置信的尖细声音，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，穿透了废墟的烟尘，隐隐约约飘入耳中：
“不——！我的…我的宝贝！董卓老贼的裤腰带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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