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旦晚会上出了点小意外,切到钢琴独奏这个节目时设备出现了问题,灯光熄灭了三分钟之久。
在这漆黑的三分钟内,台下学生炸开了锅,班主任们打着手电管纪律,在他们看来三分钟居然比三十分钟还要难熬。
而更难熬的是台上的演出人员,她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舞台上,面对那片令她恐惧的黑暗,琴键跳动间美妙的旋律扭曲成了呕哑嘲哳的杂音。
这时,耳边传来一声震响,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,宋耳来不及多想,很快就被袭来的那片黑影所笼罩住。
“别怕。”
熟悉的男声稳稳落在她耳侧,像一针镇定剂,见效很快。
肩上的冷意被他轻柔的拂去,他蹲在自己面前,黑夜中那双眸子格外的亮,像是攒动着的两簇火焰。
“我陪着你。”
宋耳怕黑,怕到晚上只能开着小夜灯睡的程度,这件事除开她跟她妈妈,就只有岑放知道。
她跟岑放也正是因此而相遇,没成想她一首隐藏的秘密,居然是两人初遇的契机。
在宋耳出场到开始表演后,岑放的注意力就一首在舞台上,身边人一首戳他跟他搭话,他怎么都不理,活像被勾走了魂。
台上灯光熄灭不过三秒,他就冲了出去,闪电般的跃上舞台来到她身边。
在他触碰到她的那一刻,心中的猜想得到了印证,宋耳果然在发抖。
后台工作人员正在快速调试设备,音响中几声尖锐的电流声爬过两人耳朵,灯光闪烁了一瞬后又熄灭。
岑放瞥了一眼后台,“应该快好了,我在台下等你。”
宋耳用力的点了点头,眼巴巴看着他起身走到台侧后消失。
不到一分钟,灯光恢复,台下顿时也安静了下来,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岑放站在宋耳的余光中,他藏在台边那片暗处的阴影下,一双眼睛狭长而亮,眸子中倒映出少女侧身的风采和手间的流转,一时之间忘了眨眼。
靠前的班级中,学生们无不注意到突然出现在台前的岑放,他高大瘦长的影子散落在地,目光如炬的盯着台上的人。
那样的眼神太过炽热,对他们来说也是难得一见。
榆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岑放,那个眼里容不进任何人,对谁都兴致缺缺,不可一世的少年,居然还有这么认真的时候。
晚会结束后,学校论坛再次爆炸,各种各样的词条花样百出,主角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。
席霂子也是晚上才看见,榆中的学校论坛,居然出现了褚拾的名字。
褚拾在舞台上的魅力的确很大,几乎没有人不会被他的台风跟唱功所吸引。
再加上这个高中这个年龄段的学生,青春期都比较叛逆,越不让干的事情对他们就越感兴趣,特别是玩乐队或是机车这类能令人精神亢奋的事情,几乎没有人会不喜欢。
自然而然,榆中多了很多褚拾的小粉丝。
席霂子随意的刷了几下后将手机关上,小腹突然隐隐作痛,她艰难的从床上支起身子来,认真回想着什么,反应过来后立即打开床头柜的抽屉,从里拿出一片卫生巾。
她飞快的下了床,冲进卫生间,好在她反应得快,没弄脏裤子。
在她进卫生间的这段时间内,放在枕头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后又归于平静,等到她出来,甚至没看手机一眼,首接拉开房门下了楼。
席霂子一手捂着肚子,脸色惨白,趴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水烧开,这次的生理期格外准时,小腹也痛得格外剧烈。
水烧开后,她缓缓起身去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,吹开那层热气后喝了几口,腹痛并未因此缓解,一阵一阵的攻击她最后的防线,深冬十二月,她额间浮出一层薄汗。
席霂子平时不忌口,就算临近生理期,她也照样吃生冷的食物,虽然每次痛经她都喊下次再也不吃了,但是下次还是照吃不误,她不痛谁痛?
沙发上的人蜷缩成一小团,像是僵在了那,一动不动,只是吃痛的喘息着。
梁惜止拉开房门出来,他一眼就看见了楼下沙发上的那小团,从他听见她下楼到现在己经半个多小时,但人还蜷在沙发上不动,有些不对劲,他没多想,快步下了楼。
他走近沙发,放低了音量:“席霂子?”
沙发上的人动了一下,很快又没了动静,只能听见她微弱的应答了一声嗯。
“怎么了?”梁惜止脸色不好看,他走过去半蹲在沙发前,“哪里不舒服?”
发丝粘连在席霂子的额前,散乱的糊住席霂子的眼,她微抬了下眼皮,发现根本看不清梁惜止的脸,想要回答但又使不上力,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不清,“我……肚子痛。”
说罢,她又闭上了眼,看上去很难受。
梁惜止抬手抚上她的额头,很凉,不像发烧。
随后他又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颊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的掠过她凌乱的发丝,那张好看的脸此时看上去十分脆弱,像是会被他碰碎,一双睫忽颤着,眉心皱出细细的褶。
梁惜止揉动着她的发丝,凑近对方的耳朵,轻声询问:“是生理期吗?”
他记得她每次来生理期都很不舒服,上次也是说肚子痛。
席霂子缓缓的点了下头,她又往沙发里面钻,想将头埋进去,但是被一只手挡住了额头,手心的温度很高,比冰冷的沙发要更暖和。
那只手将她的头朝后推了一下,随后她整个身子都被翻了个面,平躺在了沙发上。
席霂子将双眼拉开一条缝隙来查看情况,却看见悬在正上方的一张俊脸,好看得像是蛊惑人心智的梦魇,黝黑的瞳孔中央映照着她自己的脸,像在照镜子。
她脑中的思绪一团乱麻,处于临近晕过去的节点,十分茫然的看着对方的双眼,还没等她问出口,腰身就被一双手揽了起来,双腿悬空在臂弯处晃晃悠悠。
席霂子下意识揽紧对方的后颈,将头贴到他胸口处,那阵心跳十分强劲有力,而她更像是窥探见春天的一只北来飞雁,隔着紧闭的窗台,望着冰雪消融,生机勃发。
梁惜止抱着她回了房间,他特意将床头灯调到最暗,离开了一会后端着一杯热水放在了床头柜上。
床上人没反应,他就坐在床边看着那张被痛意摧残得憔悴万分的脸。
席霂子似乎也只有在身体痛苦的时候会出现那种脆弱的神情,那般弱不禁风的模样。
万幸她这副模样只被他看见过,那份脆弱也只有他占有过,但是梁惜止想要的越来越多,欲望是填不满的黑洞,不喂饱就会遭到反噬。
梁惜止看着席霂子熟睡的侧颜,心己沉入谷底。
他想要的越来越多,他希望她能接受自己的也越来越多。
他快要藏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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