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唐哥说干完这票就能退休...”
“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...”
方才还信誓旦旦要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情义，此刻荡然无存。封烬冷笑一声，手起刀落，将这些人一一打晕。
最后，只剩下那个瘦高个还清醒着。
他停在了瘦高个面前，缓缓蹲下身。
“你说，”匕首在指尖翻转，寒光映在他冰冷的瞳孔里，封烬的声音很轻，却让瘦高个浑身一颤，“他死了没？”
瘦高个一愣，下意识看向血泊中的唐易。那个曾经威风凛凛的杀手头子，此刻全身是血，脸色惨白得像个死人，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吊着一口气。
瘦高个的喉结剧烈滚动，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在他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弯。封烬为什么这么问？是试探？还是...
“应、应该没死...”他最终小心翼翼地回答，声音细如蚊呐，“就是...就是失血多了点...”
封烬盯着他看了几秒，突然笑了。那笑容让瘦高个毛骨悚然。
“啊——！”
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骤然响起。瘦高个还没反应过来，就看到封烬的匕首己经贯穿了唐易的掌心，将他那只血淋淋的手钉在了水泥地上。
瘦高个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，还以为诈尸了。定睛一看，他们老大居然真的睁开了眼睛，正痛苦地扭动着身体。
“装死？”封烬嗤笑一声，转动匕首，“你这点小把戏，我十年前就不玩了。”
唐易疼得首抽冷气，知道自己的伎俩被彻底识破，只能认栽地叹了口气：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杀也杀了，打也打了...”
封烬突然笑了，随意地坐在一块水泥墩上，那姿态就像在和朋友闲聊：“你猜对了，”他朝瘦高个扬了扬下巴，“这家伙可不容易死。我觉得他至少能扛住几十刀，不对，就算全身都被扎成筛子，在刀刺入心脏前都不会咽气。”
他转向唐易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：“我说的对吧？”
瘦高个倒吸一口凉气，他从没听说过这种怪物般的存在，看向唐易的眼神都变了。
唐易嘴角抽搐，扫了眼旁边差点吓尿裤子的手下，阴沉着脸虚弱地说：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...我现在就剩一口气了，要杀要剐给个痛快...”
“怕什么？”封烬突然灿烂一笑，那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，“都说了不会杀你。”他顿了顿，语气戏谑，“只是没说...不留点纪念品。”
唐易脸色铁青，一种前所未有的憋屈感甚至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。但当他再次对上封烬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时，那股狠劲又瞬间蔫了：“是...是青盟的六当家赵爷派我来的...青盟一共九个当家，下面分十六个堂口，我就是其中一个堂的...至于前五个当家更是神出鬼没，我们这种小角色根本见不到...”
“什么时候加入的？”封烬突然打断。
“三年前，”唐易喘着粗气，“那时候我快饿死了，为口饭吃就入了伙...靠着身手混得还行...”
封烬指了指门口那辆限量版劳斯莱斯：“那是谁的？”
唐易脸上闪过一丝尴尬：“这单子大...六当家说成了能捞不少好处...让我随便提要求...我就说死前想开开绝版豪车...”他声音越来越小，“虽然赵爷肉疼的很...但最后还是同意了...”
封烬无语地摇头，实在想不通自己和这个六当家能有什么恩怨。他站起身，突然一脚踩在唐易被刺穿的手上，碾了碾：“最后一个问题，六当家长什么样？”
“啊！别...别踩！”唐易疼得浑身抽搐，“他...他总是戴着半张面具...右眼下面有道疤...左手上缺了根小指...”
封烬的动作突然顿住了。他缓缓蹲下，一把揪住唐易的衣领：“你再说一遍？缺的是哪根手指？”
“左...左手小指...”唐易被他的反应吓到了，“据说...据说是五年前被人砍掉的...”
封烬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可怕，周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。他松开唐易，突然大笑起来，笑声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。
“好...真是好...”他喃喃自语，“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...”
唐易和瘦高个面面相觑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但下一秒，封烬己经恢复了那副冰冷的表情，只是眼中多了一丝他们看不懂的情绪。
“回去告诉你们六当家，”封烬拔出匕首，在唐易衣服上擦干净血迹，“就说...有人问候他，五年前的债，准备好还了吗？”
封烬站起身，下一秒，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扔给瘦高个，“叫救护车。”
瘦高个手忙脚乱地接住手机，完全懵了：“啊？”
“我说，”封烬一字一顿，“叫、救、护、车。”
他转身走向奄奄一息的唐易，从另一个口袋取出止血带，熟练地扎在唐易大腿伤口上方。动作之专业，仿佛刚才下狠手的不是他一样。
瘦高个呆坐良久，首到听见远处传来的车启动的轰鸣声，才如梦初醒般看向唐易。他突然意识到，封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任何人。那些看似致命的伤，全都精准避开了要害。
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。比起一个纯粹的杀人魔，一个能精确控制每一分暴力的怪物，才真正令人恐惧。
封头也不回地走向那辆劳斯莱斯，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，掏出不知何时顺来的车钥匙，潇洒地发动了引擎。
“这车，”封烬降下车窗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就当是利息了。”
引擎轰鸣声中，超跑绝尘而去，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两个呆若木鸡的杀手。
瘦高个咽了口唾沫：“唐哥...我们现在...”
唐易盯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掌，突然笑了：“有意思...太有意思了...”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，“赵爷这次...怕是踢到铁板了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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