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占野没想到，‘两个女人’还坐在客厅等他回来。
“去找她了？”莫奶奶棍子还没扔，拄着坐在那里。
朱月月朝他眨了又眨眼。
“奶奶，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他拉了一张竹椅坐到老太太对面。
“我丢了戒指，她刚好捡到了。就是这样，我刚才去找她要回来，但她现在不太方便，我明天再去要。”
“你奶奶我这么好糊弄？一看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主，怎么就来你兵团了？”
他出门的时候，老太太琢磨来琢磨去，就是觉得事情不简单。
“是让我明天叫她本人过来问，还是你现在就交代清楚？”
“要是你做了什么有失德行的事，这身军衣就别穿了，你爸还有你爷爷那里，我会如实汇报的。”
面对老太太严厉地质问，他用力抿着嘴，胸口的气正在逐渐鼓胀起伏。
于是黑着脸立手发誓。
“我以身上的军装起誓，绝对没有主动做任何有失德行的事。并且说过的话也句句属实。”
他也没心思嬉皮笑脸，他才是躺在下面的那个人好吧。
老脸都丢到宁城去了！
老太太得了他这般庄严的起誓，看着也不像是假的，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“行行，奶奶相信你。”她说着，展露出笑脸，伸手想拉他的手。
他却站起身回房间去了。
嘿！
老太太磨了磨牙，自己逼问太过了？这么生气……
“本来还以为他拿戒指，是有了目标，我们过来给现场把把关。竟闹了这么大个乌龙。”
她叹了一口气，自己都七十多了，孙子还没成家。
他要是脸还好好的，她们也就不操这个心了。
“妈，他现在顶天立地，有自己的主见，己经不是小孩子了，哪里能用棍子吓唬。”
知子莫若母，儿子要真没什么事，哪能这么甩脸色。
一定有事。
“原来只有我这个老太太着急他的终身大事吗？欸，我想了一天，胖就胖点，她自己成了大姑娘，知道害臊了会自己管理身材的。”
“20就20，大不了，我们多给她撑撑腰，别让她受委屈……”
老太太站起身，把棍子扔去一边，然后也回了房间。
朱月月看向儿子房门，还是决定进去谈一谈。
叩叩叩。
“进。”
她推门进去，儿子正坐在床头看书。
于是也不声不响坐在他床沿，盯着他看。
莫占野被盯得后背发毛，不得己把书放下。
“真是难为你了，拿反的书也能看这么久。”朱月月笑起来。
他连忙低头检查，哪里反？没有反好吧！
“呐，你对自己有没有真的在看书都不敢确信，这不是明摆着心不在焉嘛！”
朱月月笑容更大了。
欸！
莫占野干脆把书扔到一边。
“妈，我刚才己经发誓了。”他真的没有心情，跟家人玩心眼，一就是一，二就是二。
“心里有喜欢的人了？”不然奶奶给了戒指，怎么会要？
他没说话，只摇摇头。
“那个胖知青是怎么回事？不像是能吃这些苦的。”
她大概己经清楚了，儿子或许心里有人，但还没把握，所以绝口不提。
“她是意外，阴差阳错给弄到我兵团来了。我正想着给爷爷打电话，看能不能把人调回宁城去。”
这一点，他老实交代。
“你爷爷的关系，用到这么小的事情上，看来你和她之间真的有事。”
“宁城人？你五一的时候去了一趟宁城认识的？”
眼看这只瓜己经露出大半截，朱月月眼中精光一闪。
今天必须把这瓜刨出来不可！
“谁要和她认识？是出了一点小插曲，我戒指丢了，让她那个假弟弟整出来的好事。”
“我还以为她无业青年，想出口恶气，就找人给她安排下乡，种地减减肥。”
“谁知道竟是酒厂内定的职工，然后就给平调到我兵团当知青来了。”
事就这么个事，他几乎己经全招了。
朱月月没想到是这么回事，可来龙去脉听完，她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“儿子，你这样不对啊！怎么能随意主宰别人的去处？你可是军人，连这点气度都没有怎么行？”
“还好来的是你兵团，你还能从中斡旋，否则可真是害了人家！”
关于这个做法，她十分不认同。
莫占野听了这番教训，他低下头，知道自己错了。
所以他也后悔着呢。
“戒指丢了就丢了，犯得着为这么点小事，就随意左右人的前程？不像话！你爷爷肯定要骂你狗血淋头！”这只瓜己经差不多了，朱月月起身准备离开。
说完还指着他额头，撵了两下。
“小事？要不是她趁我酒醉，把我睡了，我能气得失去理智，平白收拾她？！”
莫占野脱口而出，说完他就立刻后悔了。
在朱月月的震惊下，他脸色瞬间绯红，耳根烫得能烙饼。
不仅如此，她还抱着光屁股的他上了天台吹风！
屁股蛋也让张如泉看光了！
但这些，他是真的不能再招！
“我没听错吧？你俩睡了？”朱月月有些不敢信，又确认了一遍。
这这这！
欸！
面对自己母亲的盘问，他拉起床上的棉被，把自己的整张脸盖住。
但朱月月没让他如愿，把他脸上的被子扯下来。
“儿子，这事可就太大了啊！当时有人见证吗？万一她在外边说个什么，你这生活作风不良的帽子可就要扣死了，要被记过处分的！”
她己经煞白了脸。
“我当然知道，可是被强的人是我，为了保住这张老脸，也没敢大张旗鼓。”
莫占野低着头，声如细蚊。
也就是在自己母亲面前他还能提这件事，出了门，他都打算烂肚子里的。
“我喝了很多酒，醉了。可是她说未遂，我也不是很确定。”
朱月月：……
哐一声，门被大力推开了。
“好啊，原来是这么回事！”老太太站在门口，大声说道，“看她面相和善，竟然是这么个不要脸的！”
“不是，奶奶，不是，她是被人下了药，然后推进我房里的。她也是受害者。”
既然都被听见了，莫占野索性硬着头皮把话说开，免得以后有什么误会。
啊？
“是这么回事……”老太太语气软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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