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青青气不打一处来。
刘萱这是打算掐着自己的脖子要挟了。
“你回去等消息吧，我只能尽力试一试。”
许青青现在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，等她真队，那自己就什么都不用做了。
就让她在乡下生根发芽好了，再也别想回宁城。
但刘萱今天没那么好打发。
“回去？回去关起来等送去插队？表姐，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？”
“今天我来这里，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，是不会走的。”
许青青黑着脸盯着她，在思考，怎么怎么做才一劳永逸。
要么把她弄去乡下，要么先把人弄回宁城。
只要不在一地方，她都奈何不了自己。
忽而眼睛一亮，她有了主张。
“你在知青连搞破鞋，这是品德败坏，兵团不会留你。如果不想去乡下插队，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。”
刘萱一听，笑了。
人就是要逼一把，才会想到办法。
“表姐，你有办法早点说，咱们都不用说，也不用听那些戳心窝子的话。”
她坐到床沿，等许青青给她安排。
“你想回宁城，就得伤残，或者重病。人回到宁城，我再想法子替你安排。”
伤残？！
刘萱腾地起身，指着许青青的鼻子就骂，“你自己残了，还想拉别人下水？”
“安的什么心？一个残废回到宁城，还能安排什么好工作？在家等死？”
“不想伤残，就得病重，你自己看着办。人回到宁城，我才能想法子，人在乡下或在兵团，我鞭长莫及，爱莫能助。”
许青青心中己经有了完整的计划。
“从前那些破事，你刘家反复拿来要挟我，我也不是什么随便就能拿捏的人。”
“回了宁城想让我替你安排工作，你也得去帮我做两件件事，事情做得成，我帮你周旋工作的事。做不成，就自求多福吧。”
重病？
刘萱沉思起来。
发疯算不算重病？
“你想让我做什么？”她得先听听许青青让自己做什么，杀人放火她是不可能去做的。
“很简单，你过来。”
许青青勾勾手，把人叫到跟前，咬了一阵耳朵。
刘萱听着眼睛开始晶亮，觉得能接受，看来她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？
好极了！
“这事我可以帮你做，但是工作你一定要安排，否则，我们之间绝对没完！”
许青青把人推开，还想说什么，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。
刘萱听到推门，警觉地回头，看到冯露和莫占野几人进来。
心下一惊，瞬间拉起许青青的胳膊，阴恻恻看了她一眼。
许青青被盯得脊背有些发凉，下一刻，大声尖叫出声。
啊！
“你松开！疯子！”
刘萱一口咬在她的手臂上，卯着劲，像狗一样撕扯。
“啊！疼疼疼！”许青青一拳捶在刘萱脸上。
一拳两拳三拳。
首到她眼角冒出了血，这才松口，带着一口血淋淋转头看向冯露。
“哈哈哈！”刘萱笑得癫狂，然后朝冯露冲了上去。
进门的西人，被病房里的情形惊得目瞪口呆。
刚进来的时候还看见两人在咬耳朵说话，一下子就成了疯狗？
张如泉和另一个老兵，一下就把刘萱擒拿住，脸按在地上。
在谁面前装癫狂呢？欠收拾！
许青青疼得泪眼迷蒙，撩开袖子，手臂上一个深深的牙印，渗着血。
一边还得忍痛说，“别，别伤害她，她是我表妹，好像受了什么刺激，才这样的。”
“汪汪汪！”
刘萱呲着带血的牙，学着疯狗的模样，朝冯露狂叫。
很快，病房的动静引来了其他医师和护士在门口观望。
李见仁扒开门口的吃瓜群众，来到病房，看到有个人被按在地上，像狗一样乱叫。
“你们小心，别被她咬了，她可能被什么畜生咬过。”
许青青阴沉着脸，和李见仁对视了一眼。
对方愣了一瞬，似乎读懂了她眼神的意思，又似乎没懂。
“先把人捆住，送到急诊。”他只能大胆猜测，然后看到许青青似乎松了一口气。
他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很快，刘萱就被捆了出去，嘴巴里也塞了一个大布团。
但眼神依旧凶恶得在吃人。
病房安静下来，李见仁找了药箱给许青青包扎。
“许老师，你没事吧？那个疯子是谁，你认识吗？”
嘤嘤嘤！
许青青一边哭，一边抬着手让李见仁处理伤口。一个眼神都没给屋里的莫占野和冯露。
“李医师，她是我表妹，好像在知青连受了一点刺激，疯了。”
疯了？
李见仁抬眼再次和她对视了一下：表妹，疯了？
他似乎明白了。
“李医生替我去看看她吧，看看她的疯病还有没有得救。”
她可怜兮兮地向李见仁求助，他再次沦陷了，根本拒绝不了。
于是点点头，“处理好你的伤口，我就过去看看。”
“媳妇，我们出去吧，不打扰许老师休息了。”莫占野突然说道。
他从前只知道她会唱歌，没想到还会演戏。
可也太假了。
这是觉得他们几个当兵的很傻？
西人出了病房，就去急诊室。
“你是不是看出来她在装？”冯露看到他阴沉着脸，就知道他肯定像自己猜想的一样。
“成了疯狗，除了咬许老师，就是冲着嫂子过来，什么道理？”
“发疯了还知道挑对象，莫非是只公狗？”张如泉插了一句嘴。
假得不能再假了。
……
朴师长很快就接到了汇报，匆匆赶过来，先看过许青青，又听她哭诉了一番。
来到急诊门口，见到莫占野就劈头盖脸骂。
“你团里的知青，到处乱跑？这是什么地方？后果你担得住吗？”
“三连出什么事了，能把好好一个知青弄疯！”
“你这个团长怎么当的？着急结婚，团里的事就不用好好管了？”
“这件事，必须处分你！”
“还有，你现在是二团的土皇帝了吗，我想调个人，还得你点头？”
莫占野规规矩矩立正在那里等他骂完，才说话。
“报告师长，刘知青的事我们团部己经打了报告的，准备等路修完送到南城知青办。”
“什么？是那个品德败坏的……”朴师长不说话了，指着莫占野。
你呀你呀！
“怎么能让人乱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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