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暖暖对着放大镜研究那枚“秦”字印章。
印章侧面刻着细密的螺旋纹,转动时能听到细微的“咔哒”声,像某种机关的锁芯。
“陆沉舟的人查到,这印章是秦墨父亲当年在香港定制的,据说里面藏着秦家早期洗钱的账目密码。”
张姐端着碘伏走进来,看着她手臂上的擦伤皱眉,“医生说你这伤得忌口,昨天还偷吃麻辣烫,是想留疤吗?”
苏暖暖头也没抬,指尖捻起印章对着光看:“留疤怕什么,正好当勋章。”她忽然轻笑一声,“你看这螺旋纹的间距,三密两疏,跟我爸怀表齿轮的纹路一模一样。”
话音刚落,化妆间的门被推开,白薇薇提着个精致的果篮走进来,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甜笑:“暖暖姐,听说你昨天受了惊,我特意买了点进口水果给你压惊。”
她的目光飞快扫过苏暖暖手里的印章,又迅速移开,落在她手臂的伤口上,“哎呀,怎么伤得这么重?都怪我,昨天没拦住那些坏人……”
“白小姐的关心,我心领了。”苏暖暖把印章塞进化妆包,拉链拉得“咔哒”响,“不过我这人命贱,吃惯了路边摊,进口水果怕是消受不起。”
白薇薇的笑容僵了一瞬,放下果篮就往她身边凑:“暖暖姐别这么说嘛,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,理应互相照顾。对了,昨天救你的那个男人,是陆总吧?他对你可真好,不像某些人……”
“某些人?”苏暖暖抬眼看向她,目光像淬了冰,“比如林可儿?还是说,比如你背后的秦墨?”
白薇薇手里的水果刀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脸色瞬间惨白。她慌忙捡起刀,声音都在发颤:“暖暖姐……你胡说什么呢,我怎么会认识秦总……”
“不认识?”苏暖暖从化妆包里抽出张照片,是昨晚在通风口捡到的——白薇薇和秦墨在地下车库握手,背景里停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,正是秦墨的座驾。“这照片要是发到网上,你说大家会怎么想?”
白薇薇的嘴唇哆嗦着,突然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:“暖暖姐我错了!是秦墨逼我的!他说我要是不帮他,就把我早年被公司雪藏的事捅出去,还说要毁了我爸妈的小超市……”
苏暖暖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样子,指尖在化妆台上敲出节拍器的节奏:“秦墨让你做什么?”
“他……他让我把你休息室的怀表偷出来,还让我在你喝的水里加东西……”白薇薇哭得喘不过气,“但我没敢真加!那杯水我偷偷倒了,怀表也没找到机会……”
这时,张导的助理突然敲门:“暖暖姐,该拍第一场戏了,对手戏是白小姐。”
白薇薇猛地抬头,眼里闪过一丝慌乱。苏暖暖把照片收进化妆包,淡淡道:“起来吧,戏还得拍。但你记住,跟秦墨这种人合作,就像抱着定时炸弹,什么时候炸了都不知道。”
片场的布景是间复古书房,苏暖暖演的破产千金正在翻查父亲留下的旧账本,白薇薇演的“闺蜜”则在一旁端茶倒水,眼神闪烁。
“卡!”张导的声音在监视器后响起,“白薇薇你怎么回事?眼神太假了!你是关心她,不是监视她!”
白薇薇慌忙道歉,重新站位时,手里的茶杯突然“手滑”,滚烫的茶水全泼在了苏暖暖的剧本上。“对不起对不起!”她慌忙去擦,手却故意往苏暖暖口袋里伸——那里正放着那个化妆包。
苏暖暖侧身避开,剧本被茶水浸透,字迹晕成一片模糊。“没关系。”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反正这几页的台词,我早就背下来了。”
白薇薇的手僵在半空,看着苏暖暖起身走向导演监视器,后背渗出一层冷汗。
休息时,苏暖暖把白薇薇的话转述给陆沉舟。他刚处理完公司的事,手臂上的绷带还没拆:“她的话半真半假。秦墨确实用家人威胁过不少人,但白薇薇早年被雪藏,本身就和秦氏旗下的娱乐公司有关,他们的合作恐怕不止‘逼迫’这么简单。”
“那枚印章呢?”苏暖暖看向他,“你说的密码专家有头绪了吗?”
“专家说这是民国时期的‘双螺旋锁’,需要对应的齿轮才能解开,而你父亲的怀表很可能就是钥匙。”
陆沉舟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投影仪,墙上立刻出现怀表内部齿轮的三维图,“你看这里,怀表最内侧的齿轮有三个凹槽,刚好能卡住印章的螺旋纹。”
苏暖暖盯着投影里的齿轮,突然想起老管家说的话:“我爸去世前三天,总对着怀表念叨‘三转两停’,当时我以为是说修表的步骤……”
“三转两停?”陆沉舟眼睛一亮,“很可能是解锁的口诀!转三圈,停两次,刚好能对齐密码槽!”
就在这时,片场突然一阵骚动。有工作人员喊:“不好了!道具组的烟火装置炸了!”
浓烟从布景后方冒出来,人群慌乱地往场外跑。苏暖暖刚想起身,就被陆沉舟按住肩膀:“坐着别动,我的人在外面。”
他的对讲机里传来保镖的声音:“陆总,是有人故意破坏了装置线路,监控拍到一个戴口罩的男人,身形像秦墨的贴身保镖。”
苏暖暖看着远处被浓烟吞没的布景,突然明白这又是秦墨的手段——他根本不在乎白薇薇有没有得手,他要的是制造混乱,让她时刻活在恐惧里。
白薇薇突然跑过来,脸色惨白:“暖暖姐快走!我刚才看到秦墨的人了!他们说要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一声巨响打断。布景的横梁突然塌了下来,首砸向苏暖暖的方向。
陆沉舟眼疾手快地将她扑倒在地,横梁擦着他的后背砸在地上,溅起一片木屑。
“你怎么样?”苏暖暖趴在他身下,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的心跳。
“没事。”陆沉舟扶她起来,后背的衬衫己经被划开,渗出血迹。他看向白薇薇,眼神冷得像冰,“刚才那声提醒,是想让我们往横梁那边躲?”
白薇薇的脸瞬间没了血色,转身就想跑,却被冲过来的保镖按住了。
“带下去。”陆沉舟的声音没有起伏,“查清楚她和秦墨的所有交易记录。”
苏暖暖看着被押走的白薇薇,突然觉得一阵疲惫。她捡起地上被踩坏的剧本,封面的字己经模糊不清,却像在无声地提醒她——这条路,注定布满荆棘。
陆沉舟帮她拍掉身上的灰尘,指尖触到她颤抖的手:“害怕了?”
“有点。”苏暖暖诚实地点头,却握紧了口袋里的怀表,“但更想知道,秦墨到底在怕什么。他费这么大劲抢怀表、毁证据,那本账里一定藏着能让他万劫不复的东西。”
夕阳把片场的影子拉得很长,被烧毁的布景还在冒烟。苏暖暖知道,秦墨的攻击只会越来越密集,但她口袋里的印章、怀表,还有陆沉舟递来的那份加密账本,都是她不能放手的武器。
“三转两停。”她轻声念着解锁口诀,眼里重新燃起光,“明天,去老管家说的那个保险柜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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